虽然都是千门,但上八将和下八将却完全是两码事。
其实之前倪强半路被暗算,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。按一般情况来说,上八将就算被人破局,也只会直接离开。并不会派人或者买凶半路找人算账。
千门也有千门的规矩,许骗不许偷,破局转头走。赌财不赌气,贪色掉人头。只要是正门的老千,都会遵守这个规矩。
但是千门中的败类,也就是下八将就完全不顾这些规矩。他们可以说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。
例如撞将,就是在赌局进行不利时,化妆成官差冲进来。撞散赌局,趁乱时搜刮赌桌上的钱财。
流将是在赌局中负责偷换赌具。有时候也顺手牵羊,偷盗赌客身上的钱财。
天将就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小孩子。让小孩故意在赌场哭闹影响赌客,当赌客分神时一旁伺机的流将就好下手。也可让小孩子假意追逐碰乱牌局或碰掉牌只。
奉将一般都是女人。顾名思义,就是奉献身体的意思。相当于上八将中的谣将和反将的结合体。主要利用二性关系来影响被骗对象。
种将就是预先安插在赌客身边的自己人,也有事先收买的赌客的亲信。利用他们来出卖赌客。
马将就是个无赖,赌局时利用某事诬赖赌客。榨取钱财或掩护大部队脱身。有些马将是老人或者病残者,也有伪装成地头蛇的身强力壮男子。
掩将也叫厌将。类似火将的打手,但更多的是以自残来要挟赌客!比如用匕首割自己大腿,切自己手指等等。目的就是制造血腥场面,令赌客大多惊骇。就算官差来抓也无计可施,毕竟他伤的是自己。
昆将一般都会化妆成和尚、道士等人,以各种宗教手段诸如“惑,降,术”恐吓或迷惑赌客,对心智不健全的赌客,能达到“乱神”的目的。
倪强躺在**不断的想着那个女人到底是谁。因为那字迹有点眼熟。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回忆着那封没头没尾的信,观其形又不似一个奸邪之徒所写。不过观子品人这种事倪强一直不是太信。因为他在地球上就见过秦桧的手书。那字迹足以媲美当世任何一位书法大家。至于人品,那就和字截然相反。
这时困意上来了,倪强也没有继续想这些事。反正明天一见面,是人是鬼也就清楚了。现在想破头也没用。
一夜二人都睡得不是太好,好在现在的倪强已经非之前的病君。一宿对他完全没有影响,甚至连黑眼圈都没有。
已经踏入解脱境的陈六福更是无所谓,一早就把马车找来了。还去厨房亲自做了一顿临安风味的早餐。
反正也睡不着,倪强索性起来活动了一下。洗漱过后吃了早餐,随手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下去。
陈六福也那了盒围棋,在一旁自娱自乐的下着。不过水平明显不高,纯属打发时间而已。
时间过得很快,几卷书看完就已经差不多快到午时了。倪强放下书卷,看了看窗外的太阳。陈六福已经下楼去
准备马车。
走下楼去,倪强坐进了车里道“福叔,等下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对,就想假装挠一挠头,或者咳嗽一声。我好有个准备。”
既然对方很可能是下八将,倪强也不打算客气。反正皇上的御赐令牌在手,先斩后奏也没人能说什么。
“贤侄放心,愚叔等下一定能护你周全。”进入了解脱境,陈六福压根就没把几个下九流的骗子放在眼里。
知道陈六福身手不凡,昨晚也看到了“移形换影接飞矢”的一幕。现在的倪强也非之前的病君。一支斯太尔GB在手,就算是玄妙境的高手,只要拉开距离,他也有把握能干掉。
一刻钟后二人就来到状元楼外,原本宾朋客满的热闹酒楼,此刻却大门紧闭。仔细一听,里面也是静得出奇。别说经常可听到的吟诗作对声,就连唤小二上酒菜的声音也没有。
不用福叔提醒,倪强立刻就把手伸到了袖中。只要有什么不对劲,他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开枪。
这时大门忽然从里打开,一位身穿翠绿色绣袍的年轻女子走出来说道“倪解元还真的早到了,酒菜也已经差不多了,一边吃一边谈吧!”
“这里面怎么没人?你家小姐把这家酒楼给包下来了?”倪强不傻,里面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。贸贸然的冲进去,不是找死么?
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,一脸不耐烦的指着门柱上尺余长的红纸道“倪解元,这家店就是我妹妹家的产业,这么大四个字你不认识?”
倪强这才注意到门柱上不只有春联,还有一张同样红色的纸。上面写着“东主有喜”四个娟秀的小字。刚才太紧张,根本没注意到这种细微的地方。
“这家状元楼是你妹妹家的产业?敢问令妹是?”虽然对方这么说,但倪强仍然没有进去的打算。
年轻女子颇为不耐烦的说“你这个书生怎么这么啰嗦?我堂妹姓乔名馨然,你也见过不只一次了。外面天寒地冻,你愿站就自己站个够。”
说完女子转身就朝楼上走去。这时陈六福低声说道“贤侄,可以进去了。以愚叔的修为,方圆二十丈内并无埋伏起来的人。”
倪强微微点头,抬步朝里走去。他颇为好奇,这个乔馨然到底是什么人。竟然可以有这么一家酒楼,并且听口气还不只有这一家酒楼而已。
上楼来到第一件开着门的包间里,绕过屏风,里面除了刚见过的年轻女子,还看到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。
在青城山入云观时,这女子是道姑打扮。后来临安再见时,这女子又是一身俗家打扮并且带着一众入云观弟子。现在见面,对方又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。
“不知乔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?”倪强坐下之后神色如常的问到。
乔馨然没有说话,只是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。然后轻轻一转圆桌,木盒随着桌面一起转到了倪强的面前。
陈六福怕有意外,抢先一步拿起盒子打开。发现里面有张旧的红色纸条,上面用金字写着二个生辰八字。
盒底还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封。检查过之后,陈六福把信封递给了倪强。
打开信封,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了,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。
倪强读书速度很快,一页信纸不到百字,几十息就已经看完了。但他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大变,此刻心情和听到皇上开口要他去参加比武招亲时差不多。
“这信是我娘写的?”重新把信放回去,倪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自己娘亲的笔迹应该不难认吧?难不成还会有假?”年轻女子说道。
虽然父母早逝,但倪强父母皆是知书识礼之人。留下的书函不少,就连读书时摘录下来的笔迹也有十数本之多。笔迹他一眼就能认出。
“贤侄,信上说什么了?”见到倪强脸色大变,陈六福忍不住问到。
倪强掏出支烟点上,然后沉声说道“父母在世时,给我定下了一门婚事。乔姑娘是和我指腹为婚。”
听到这话,陈六福也当场愣住了。虽然他没刻意打听,但久居宫中多少还是有点收风的路子。皇上要倪强参加比武招亲的事,已经有风声吹出来了。
但乔馨然和倪强指腹为婚在前。如果倪强毁约不娶。只要乔馨然一闹大,往后别说出仕为官,就算功名录上也会被记下这么一笔。弃糟糠,违父命,贪图富贵的恶名将会一辈子背在他身上。
皇上那边已经暗中安排要他去娶八公主。如果娶了乔馨然,堂堂公主之尊绝无为妾的可能。拒绝了皇上的安排。就算接下去倪强考上了会元,状元,这一辈子怕也是不得翻身。
这一下真是顺得哥情失嫂意,倪强就算多智近乎妖也无计可施。一边是父母遗命不得不遵,一边是掌握天下生死大权的皇上。
在大乾这片讲究道德礼法的地方,倪强根本没得选择。就算选任何一边,他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见到倪强半天不出声,年轻女子皱眉说道“怎么了?父母遗命也不遵?还是觉得我妹妹配不上你这个解元?”
“并非是乔姑娘配不上在下,而是在下家境贫寒,配不上令妹。”为今之计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。
“家境贫寒?倪解元虽然离开倪府,不过生财有道就连临安都有风闻。冰晶糖如今是有价无市,每家店铺都供不应求。至于新出的焚山,也成为临安城中风靡一时的玉液琼浆。倪解元砌词狡辩,怕是听到了乔家的事了吧?”年轻女子语带不屑道。
那二样东西,倪强也猜到瞒不住。刚才也只是试一试而已,现在被人说破也无可奈何。但对方语带轻蔑,他实在不清楚是为什么。
“乔家的事?”倪强有些不解。
年轻女子扯了扯嘴角,一脸轻视道“之前多家商号囤积铜矿,乔家也因囤了大批的铜矿导致周转不灵。倪解元极力推脱婚事,也是为此吧?”
说完年轻女子转身拉起乔馨然道“现在你信姐姐说的了吧?自古以来就只有锦上添花,雪中送炭是少之又少。你就算牺牲自己,也解决不了眼前困局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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